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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留学韩国女神篇】(一)女神独白:我站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审视我们的国家

原文作者  王笙  |  发布时间  2015-05-25  | 浏览次数  6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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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君有一女盆友,出国前,是个段子手,不折不扣!去年9月,去韩国拿撒勒大学交换了半年,最近刚回国,重点来了!细心的留学君这时候发现不对劲了!她除了依旧是那个不折不扣的段子手,不知怎么地还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白富美!本来,留学君是想做个关于她如何实现华丽转身的专访,窥探一下她的独门秘籍,为此还特意撰写了采访提纲,结果看到这姐们写的她在韩国的深度思考,留学君想说,去她的采访提纲!人家变身女神靠的不仅是脸,还有才华,才华!懂吗?来吧,让我们倾听女神的深情独白。

 

裙摆的水好像干点了。

 

我刚来的时候,穿着他给买的那条,绿色的,上面有很多花的纹理的长裙。拖着妈妈细心擦过的大箱子。在呼和浩特机场的天梯上他跟我说,谁能有这么多东西,这么重的箱子你一个人怎么能提得动。一脸嫌弃又不情愿的样子。背上全是拔罐的黑印子,弓着腰帮我把箱子推上候机厅。

 

飞机晚点了将近三个小时,降落在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上海在下雨,裙摆全沾湿了,我给宾馆打电话,对方说会派车过来接。我一个人倚在箱子上等着,看着一群一群,一对一对,一个一个的人都走了,雨还在下,低头才看到箱子沾满了泥水。凌晨的浦东机场像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冷冰冰得接待又送走全世界的陌生人。接机车在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磨磨蹭蹭地来了,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就只有司机一个人,那个叔叔远远地在人行道对面冲我挥手,示意我过去,我把累赘的裙摆扯起来,淋着上海脏兮兮的雨跑过去。车一点点向很安静,漆黑的路驶去,车上就只有我一个乘客,脑子里各种凶杀碎尸案一帧帧闪过,脚抵着箱子,好像抵着妈妈的体温一样。

 

宾馆在一幢破破烂烂的三层楼里,电梯诡异地只能通到二楼。司机叔叔闷不吭声地帮我提着箱子,很用力又不想发出声音的样子,把我送到门口。

 

裙摆的水好像干了点了。

 

刚到仁川机场的时候,裹挟着众多的中国游客,哄哄闹闹得热烈讨论着。出了出入境检疫口,中国话渐渐散去,广播里,海报里,电动扶梯上,都是听不懂的韩语了。

 

学校在首尔往南地铁两个半小时的忠清南道,抵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立着的餐厅牌子黄澄澄的,发着光。来的第一餐饭,吃了烤肉。我盯着绿菜叶子和里面裹着的滋滋作响的肉片,不知如何下口。一行21个人,多是女生,声音弥漫开来,混杂着烧酒和烤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吃了很多年来的第一口肉。

 

所谓祖国,也只有离开自己出生的国家的人才懂。

 

学校是一所最初由基督教基金兴办的大学,最有名的学科是康复学,宿舍里,走廊里,随处可见身体残疾的人的身影。电梯停下的时候,人们都稳稳地站着,按着电梯打开门的钮,一直等到残疾的同学出去,然后再断断续续走出。早上乘电梯高峰的时候,如果看到有残疾的人在等,电梯里面的人会马上出来,从步梯走下楼去。

 

来了学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为别人按着电梯的开门或者关门的钮,待大家都出去以后再出去。

 

宿舍都是比我小的,读大一和大二的妹妹,来了自我介绍的时候总要报一下年龄和年纪,这决定了往后的对话是否使用敬语。开、关空调的时候,用吹风机的时候,总要笑着用英文加手势问一下,我也慢慢学着,变得更细微起来。

 

韩国的宿舍,因为建筑面积的原因,只接受成绩优秀的同学的申请,且一学期一换,这样就不会有被合不来的同屋一直折磨四年的悲剧发生。开学来了大家都放下行李,学期结束大家都打包行李,新学期永远是崭新的,和你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人也是。

 

我跟妈妈讲这个事,她说,有好也有不好,隔开了不喜欢的同屋,可是喜欢的同屋呢?毕竟住四年的情分和住一学期的不能比啊。我在电话这头点点头,可能韩国人彬彬有礼的行为下,除了不冒犯别人,不给别人带来麻烦,也夹杂着一些对人的疏离吧。

 

从我住的城市乘地铁到首尔,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一路时而阡陌纵横,时而高楼林立。农田上置放着体积很大的白色的,看起来像一颗巨大的药丸的圆柱,从很远的距离看过去,像棉花糖似的,把土地也染甜了。我猜想那是肥料还是什么的,到现在仍然没问明白。

 

明洞人真的很多,但也是中国人很多。不会讲韩文和英文来逛,基本也什么都能买到的。很多店都专门雇佣了中国人和日本人作导购,店门口醒目的地方立着大大的招牌:“中国语OK日本语OK”。国内双十一的时候,好多店甚至还立起了“中国光棍节大酬宾”的牌子,大大的字写着“比中国光棍节还便宜!”

韩国人心里很深的地方都多少藏着点“身土不二”的爱国情感,有点偏执,甚至有点盲目。一个发型、一种穿衣服的风格、一种审美标准,“火”起来的话,真的能“火”到全国。一个国家的人,都穿着同样风格的衣服,你能想象吗?

 

去逛街的时候,心里总是惴惴的,想着,中国真好,大家都各自有喜欢的东西,有各自喜欢的风格,每个地方都不一样,甚至每个城市的不同城区都不一样。

 

不过想想,可能是因为我们真的比较大吧^ ^

 

我从很小的时候,还尚不能理解什么叫“选择”的时候,就被选择从家庭中分出去,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读书,一直到今天,从异乡到异国,整整十年了。

 

所谓孤独也好,坚强也罢,总觉得,已然是身体的一部分,生活的一部分。没什么好抱怨的。很晚的夜里,连微博都刷不出新的内容来,好像全世界都睡了,闹闹哄哄的段子手也睡了,挖别人私生活的下三路记者也睡了,闹闹哄哄的哈哈党也睡了,全世界都睡了,我还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醒着。家具都是临时的,生活用品也是临时的,一切都是临时的,也许过个半年,一年,就又要重新启程,去另一个城市,当异乡人。

 

以前,写过这样一句话:所谓故乡,只有远离故乡的人才懂。现在又觉得,所谓祖国,大概也只有离开自己出生的国家的人才懂。

 

很多事我们都不懂的。

 

跟来自欧洲国家、非洲国家、东南亚国家、南美洲国家的人认识,每每说起中国,总觉得无所适从。之前身在其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并没有问过为什么,只是习惯它的存在的很多事,如今被“外国人”一脸惊讶地张大嘴巴问“WHY?”。那一刻突然就恍惚了,我不知道WHY,我从没想过WHY。

 

香港zz的时候,国内instagram被封禁,还有媒体把示威的画面配上香港同胞集会热烈庆祝祖国建国65周年的字样,微博上发出来的片段文字转瞬之间就被删掉了。英文课的时候有一个人一脸“我懂,我都懂。”的深不可测的表情冲我们带着点抱歉带着点遗憾的点头,像要安慰我们似的。我窘迫地笑了笑,是a,政治我们不懂的。

 

很多事我们都不懂的。

 

韩国超市里,大街上,停车场,随处可见婴儿车,妈妈们手里牵着一个,两个能走走蹦蹦的,鼓鼓的肚子里还藏着一个没有出生的。咖啡店门口排排坐放着卡通图案的婴儿车和婴儿座椅。这个国家到处都是小孩子,好像大家都鼓足了劲儿商量好一起生宝宝似的。

 

我跟教思维课的美国老师说起过这个事情,她问我说,中国人人口那么多,新生婴儿却只占人口数量极少的百分比,为什么a。我想可能中国的计划生育国外其实也都略有耳闻的,但这其中的"WHY",却真的很让他们费解。

 

我们的父辈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没有经历过那场恐怖的革命,更没有生无数个宝宝来填充人口数量,他们矜矜业业,乖乖的,well-behavior得生活,无非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但为这平静的生活,他们失去了太多的选择。他们被告知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正义的,什么是邪恶的,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就像小时候的我被丢到那个城市一样,我们的父辈,因为先辈所犯的错误,被选择,被选择去弥补这错误。用自己的选择去换。

 

我站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审视我们的国家,发现她真的光芒璀璨,无与伦比。

 

中国人勤劳,不怕吃苦,愿意流汗,不奢望轻松的生活,勤勤苦苦地在土地上,在岗位上尽忠尽责。周末商店也不会关门,晚上十点以后想吃饭也可以听到热乎乎的人声。中国人热情,好面子,有独到的待客之道,有自己的小聪明智慧,善于在艰难的环境中安生。

 

中国国土面积大,资源充足,可以用相当便宜的价格换取地理上极远的食材。中国的农民如今依旧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用廉价的劳动力和初级农业产品为国家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以此来换取生活的资本和对未来的保证。

中国的父母们出于智慧也好,出于愚昧也罢,对教育怀有其他国家所难以企及的重视程度和敬畏之心。中国的“独生子女”们用全部的少年时代积累知识,转化力量,以期获得属于自己的未来。

 

我站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审视我们的国家,发现她真的光芒璀璨,无与伦比。

 

自由、爱、平等是人类的最基本需求,任何违背它们的法律和规则从人性的角度讲,都是错误的。人们有权为自己做出选择,选择相信谁讲述的历史,选择相信什么是真实的历史,选择生几个孩子,选择让他们接受怎样的教育,选择是否参与政治,选择领导他们的人。选择爱同性还是异性,选择安全的生活环境和工作岗位。

 

我们的国家,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会变得更好,变得更宽容,也更强大,宽容到能接受异见,强大到能承认历史和今天的错误,强大到不畏惧改变,不畏惧正确的改变。

 

天安的雪很大,有时候一夜过去,清晨醒来,窗外已是一片纯白,像被盖了厚厚的奶油。广场上宣教的人举着黑色的伞,学生自建的乐队在演奏宗教歌曲,听起来有神的味道,旋律也很好听。

 

一切都看起来很安静,喧哗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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