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5万中国研修生“告别”日本，研修生制度何时改？
原文作者 Monica | 发布时间 2015-07-31 | 浏览次数 5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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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环球时报》31号报道，近几年在日本各国研修生的不满情绪明显增加，经分析主要原因应该是条件恶劣、收入缩水、心理落差大、学不到东西等等。随着中国研修生人数的大幅减少，日本老龄化现象日趋严重，在日华人呼吁修改研修生制度。
日本研修生数据背景：六年减少5万人
日本法务省2015年4月底公布的统计数据显示，在日中国大陆地区人数约65.5万(不包括赴日游客)。其中在日教授1751人，投资经营者6394人，在日企业职员61040人，中国留学生105557人，研修生105382人，其他为赴日人员的家属等。
这样的数据意味着，研修生这一特殊群体是中国提供给日本劳动市场的主力军。赴日技能实习制度也称为产业留学制度，为获得技术、技能或知识而到日本技能学习或学习的外国人就叫技能实习生，在中国国内也通俗理解为"日本打工"或者"日本研修生"。国内赴日做研修生的大多二三十岁，学历不高，主要从事劳动密集型的工种，没有什么高新技术，男性多是“壮工”，到造船、铸造、机械等工厂里干活;女性多是缝制服装，基本都是日本的中小企业。
数据显示，截至2014年末，日本共有外国研修生16.2万人。2008年在日中国研修生约为15.1万人，6年后减少约5万人。 2013年5月，日本伊予银行的一项调查显示，与5年前相比，日本3/4中小企业雇不到足够的中国研修生。不过，尽管中国研修生总人数少了近1/3，依然占赴日研修生总数的64.98%。
与此同时，越南研修生人数6年间增长2.5倍，达到3.4万人。排在中越之后的是菲律宾和印尼，赴日研修生均超过1万人。相关调查问卷结果显示，赴日后58%的越南研修生认为日本还不错，而认为日本不好的人增至37%。
尽管日本政府采取大幅放宽签证、加强维权等各种措施，但依然无法吸引更多中国研修生赴日，相反，中国研修生继续流失趋势明显。收入水平过低、劳动生活条件差、学不到真东西、制度设计模糊不清，或许都是其中的深层次原因。
原因一：收入水平过低
过去，日本农业领域和加工企业劳动力缺乏，而我国农村又有大量剩余人口，因此，研修生制度本身是“双赢”制度，双方之间有较强的互补性，“可以解决就业，还可以创汇”。
但最近两年，因日元大幅贬值，研修生的实际收入严重缩水。很多研修生的收入七扣八扣后连国内农村都不如。同时，由于研修生身份模糊，始终没有采用日本法律中最低工资的概念，一些企业因此把研修生制度变成了使用低薪雇用劳动力的一种手段。大批研修生因此以实习的形式在日本企业中低薪工作。
据一位研修生介绍：在国内时，她的月收入最多时能有5000多元。但在日本，每天工作约15个小时，周日也是如此，每月也只能拿到12万日元（约6000元）。对此，她很无奈，在日本和在上海挣的差不多，但在国内还有休息日。现在不仅没挣到钱，和家人的关系也疏远了。
2010年报道揭露，接收研修生的企业每月必须分别支付给负责管理的外国和日本公司2万日元的管理费，必须准备研修生的宿舍，配备炊具和生活指导员，交各种保险费用，这样算下来，研修生的费用与刚毕业的大学生差不了多少，但和雇用熟练工人相比要少。这些收费使不少研修生背负了高额债务，使得他们不得不对雇佣机构唯命是从。
原因二：生活水平与安全得不到保障
日本研修生不仅工资低，住的还差，很多人挤在一个宿舍里，有时被子里还钻老鼠。 研修生杀人事件或被杀事件时有报道。7月22日，日本茨城县警方逮捕5名越南人，指控他们杀害了1名中国研修生。根据日本国际研修协力机构(JITCO)前不久的一项统计，2013年度发生工伤事故的外国研修生达1109人，中国研修生占到了705人。日本法务省的统计则显示，截至2014年的近10年间，约有2.5万外国研修生在研修地失踪。
原因三：地位低，学不到真技术
日本研修生制度打着让外国人到缺人手的日本企业实习，实际上是让处于弱势的外国人从事条件恶劣的劳动。
不过，让外国来的研修生到日本吃苦并不是这项制度的本意。上世纪80年代初，日本创立的研修生项目主要目的是让外国的劳动者到日本学习技术，向发展中国家提供援助和新技术，同时也提高研修生自身的利益。但是，随着日本老龄化问题严重，研修生逐渐成为补充日本劳动力不足的变通方式，因为脏活累活无人肯干，使研修生制度沦为部分不法企业和个人招募和剥削廉价劳动力的重要渠道。所以，中国、越南等国研修生赴日后发现，他们每天从事简单重复劳动，完全被视作廉价劳动力，学不到技术。
制度欠缺需改革
日本是世界上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65岁以上者超过人口总数的1/4。除此之外，日本经济还有适龄劳力不足的问题。在日本，NEET现象就是一个例子。NEET（no education, no employment, notraining）即无教育、无职业、未经过培训的人群。这些人到了就职年龄仍呆在家里，不愿工作。随着近年来中国研修生的离开，本就人手严重不足的日本制造、建筑、护理等行业遭受巨大冲击，不少地方的企业甚至因此难以为继，社会媒体以及华人呼吁：改革研修生制度。
其实，日本的研修生制度被诟病并不是今年才发生的事，早在2005年，来自中国湖北的研修生女工被虐一事震惊全国，随后日本国内发起了关于“是否废除研修生制度”的争论。2008年至2010年美国国务院在《全球贩卖人口问题报告》中曾多次批评日本政府“执法意识严重欠缺”，指出日本接收研修生、技能实习生的行为实际上属于驱使奴隶般的“强制劳动”，但是一例例侵犯研修生权益的事件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善这一制度。
留学君说说：
因为对廉价劳动力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日本研修生制度已经失去了最初技术实习的初衷。很多中国研修生也从对短期经济利益追求的热潮中冷静下来，在国内寻求更好的工作待遇和环境。留学君认为，日本仍然应该保留研修生制度，切实改善劳动条件，提高对外国劳动者的吸引力。一名研修生想要到日本公司研修，大多离不开日本境外的中介公司。而这些中介公司往往向日本企业要求高额介绍费。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这些日本企业还是会榨取研修生捞得利益。所以，研修生制度的改革同时应该对中介机构进行更多监管。另外，日本方面也需要明确关于引进外国廉价劳动力的法律规定，与研修生制度区别开来，这样，才能有效缓解日本缺乏适龄劳动力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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